
啊哈,1990年9月19日,那可真是一个星光炸裂的夜晚!马丁·斯科塞斯带着他那部黑帮猛片《盗亦有道》杀进北美院线,成本不过2500万美元,结果票房狂揽4700万,更是一口气拿下奥斯卡最佳男配角、威尼斯银狮奖最佳导演等整整20座大奖!谁能想到,在第63届奥斯卡上,它居然输给了《与狼共舞》,简直让人意难平。
时光一晃三十多年,《与狼共舞》渐渐淡出大众记忆,而《盗亦有道》却凭借《帝国》杂志评选,一跃成为“影史百大电影第10位”,豆瓣8.5分,超50万人标记,被无数影迷奉为“黑帮片的终极形态”。
当科波拉用《教父》谱写黑手党家族的华丽史诗时,斯科塞斯却在《盗亦有道》里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现实口子——这不是大佬的传奇,而是街头小人物真实的生存报告。
影片改编自黑道分子亨利·希尔的真实自传《Wiseguy》,从他13岁混迹街头,到1980年成为FBI污点证人,三十年的黑帮生涯被浓缩成146分钟的“犯罪实录”。原著作者尼古拉斯·皮列吉亲自操刀编剧,把真实案件的粗粝感塞进每一帧画面:1978年汉莎航空劫案(美国史上最大现金劫案)、汤米因辱骂黑手党成员被处决、亨利贩毒遭警方监听……这些都不是编剧脑补,而是FBI档案里白纸黑字的记录。
正如皮列吉所说:“我们压根不用编,因为现实本身就比剧本更疯狂。”
这种真实感让《盗亦有道》与《教父》形成鲜明反差:《教父》是油画,《盗亦有道》是监控录像。
前者用金色滤镜渲染家族荣耀,后者用手持镜头拍下黑帮在餐厅分赃时的贪婪嘴脸;前者让迈克在教堂洗礼与暗杀中完成权力交接,后者让亨利在毒瘾发作时对着直升机幻觉崩溃尖叫。当亨利对着镜头说出“我一直想当黑帮分子,这比当美国总统还酷”,观众看到的不是英雄梦,而是一个底层少年被吞噬的悲剧。
“Fuck”这个词在电影里出现了246次,平均每分钟1.7次。但比脏话更震撼的,是斯科塞斯对暴力的“去美化”处理——没有慢镜头枪战,只有突然爆发的、毫无意义的死亡。
汤米(乔·佩西 饰)因为侍者“不够尊重”就拔枪杀人的那场戏,被影评人称为“黑帮片最恐怖的瞬间”:没有配乐,没有特写,只有汤米扭曲的脸和侍者倒地的闷响。
斯科塞斯曾解释:“真实的黑帮暴力就是这样,不是《英雄本色》里风衣飞舞的枪战,而是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随意。”这种日常化的残酷,在汉莎劫案后达到高潮:吉米(罗伯特·德尼罗 饰)为独吞赃款,用棒球棍虐杀同伙,尸体被塞进后备箱——镜头冷静得像在拍垃圾清运。
角色的复杂性更颠覆了传统黑帮片的“善恶二分”。亨利不是英雄,他贩毒、出轨、背叛兄弟;吉米不是枭雄,他的“义气”在600万美元面前碎成渣;凯伦(洛南·布雷科 饰)从迷恋黑帮特权到目睹丈夫堕落,她的旁白像一把刀刺破幻想:“我以为嫁的是王子,结果是个小偷。”当亨利最终戴上麦克风指证同伙,那句“我只是想活下去”,彻底撕碎了“黑帮兄弟情”的神话。
《盗亦有道》的伟大,不止于真实,更在于斯科塞斯把技术化作了叙事本身。那个经典的“科帕卡巴纳餐厅长镜头”,至今仍是电影学院的必修课:亨利带着凯伦穿过拥挤后厨,绕过厨师、侍者、洗碗工,最终坐到舞台旁的专属座位——3分钟一镜到底,没有剪辑,却让观众看清黑帮特权的本质:他们不是游离于社会之外的“地下皇帝”,而是寄生在规则缝隙里的蛀虫。
即兴表演是另一大亮点。乔·佩西饰演的汤米在酒吧说“你真搞笑”那场戏,完全是临场发挥:他突然暴怒拍桌,雷·利奥塔(亨利扮演者)那一脸懵的表情不是演技——斯科塞斯压根没告诉他这段戏会这么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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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清廉四川杂志电子版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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