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谍战剧中,“先入为主”这一点简直是不可打破的法则。张嘉益饰演的周乙一出场,观众就自动将他与“卧底”角色联系起来。他那身皱巴巴的风衣、总是微微下垂的眼皮,甚至连咳嗽都带着旧时代的土气,这样的形象深入人心。后来,于和伟也穿上了类似的风衣,打上同款领结,弹幕上马上有人刷屏说他在“盗号”。说实话,观众心里的那个影像,早就深深烙印,衣服和风格也许相似,但这是一种无法抹去的偏见。

然而,光有外形相似并不能说明一切。把这两位演员丢到零下三十度的哈尔滨,才能真正看出他们的不同。张嘉益的周乙完全能够在雪窝子里蹲着啃冻馍三天都不露馅,而于和伟则会花心思确保自己的发蜡没有被冻结。这种微妙的差别,剧本没有写出来,但演员的表现却让它展现得淋漓尽致。张嘉益的周乙给人一种“日子感”,他那种手背上的冻疮,和与伪警察兄弟碰杯时杯沿的牙印,都像是在告诉观众:“我本来就是这个地方的人。”他的演技非常真实,观众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煤渣味,仿佛他就是邻家那个沉默寡言的二叔,突然有一天身份曝光,带来的冲击感十分强烈。

至于于和伟,他的演绎则是另一种风格。刚一登场,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刻意展现自己肩上的“任务”二字。在雪地枪战的场景中,其他人都在哈白气,他却能屏气不喘,仿佛整个人都在与外界的寒冷进行对抗。这种“不喘气”不仅让观众觉得他不像常人,更令人怀疑这是不是某种人工智能的表现。老谋子导演要求的正是这种“精致冷感”:镜头扫过时,观众最初会疑惑这个人是不是冷血机器,再逐渐品味出他每0.5秒眨一次眼的意义——他正在计算风速、算着退路。电视剧有八集时间来展示周乙如何哄孩子睡觉,电影却没有这样的时间,于和伟要在短短三秒内通过眼神告诉观众:他已经完成了数百种可能的牺牲方案,并且选择了最痛苦的那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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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位演员有一个非常巧妙的对比场景,那就是“同款”但“不同味”的抽烟戏。张嘉益点烟时,先用火柴划三次,火没着,他的手却微微发抖——这正是长期神经紧绷的后遗症;他把烟叼在嘴里,却不吸,让它自己燃烧,仿佛在说:“命运就是这样,熬着吧。”而于和伟则不同,他用zippo打火机,瞬间火苗窜起半寸,照出他眼中流露出的杀气。他吸一口烟,烟嘴不湿,烟头却迅速变短——这种精准的动作,展现了他对“效率”的极致追求。两人演的一个是“活着”,另一个是“为了完成任务而活着”。谁的演绎更高明?其实取决于你对角色的代入感:如果你是忙碌的社畜,肯定能感同身受张嘉益的演绎;如果你是开会时被老板追问结果的职场精英,可能更能理解于和伟的“高效”。

可惜的是,张嘉益未能参演电影版。剧组本打算让他饰演“老年周乙”,但由于腰伤复发,无法完成那种深鞠躬的动作——这对剧中需要他向牺牲战友遗体致敬的场景至关重要。结果,于和伟临时顶替了他,并迅速减重十斤,把自己的脸部凹得像刀背,意外契合了“饥寒交迫的精英”形象。有时候,角色与演员之间的契合就是一种微妙的错位:张嘉益的“慢”适合演四十集的长篇剧,而于和伟的“快”却只能是两分钟的精彩爆发。两者火候掌握得当,都是值得称赞的。
所以,再不要争论谁更“像”周乙了。这一角色天生就应该是分裂的:白天,他是于和伟,精准计算每一步;而夜晚,他又是张嘉益,把心中的算盘一颗颗咽下,第二天依旧笑着给你端杯热豆浆。作为观众,我们最幸运的就是,根本不需要选择,两位演员共同将“谍战”这锅东北乱炖做得色香味俱全,荤素搭配,吃完之后只剩下这句话:原来英雄不是一个人,而是我们心中那股不敢倒下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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