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雨，你这金手镯真漂亮，贵气得很啊。”婆婆盯着我手腕上的镯子，眼神里有种我说不出的贪婪。
“这是家传的。”我下意识地护住手腕。
“你嫂子下个月生日，我正愁送什么礼物呢。”婆婆笑眯眯地说，“要不你借给她戴几天？就几天。”
我的心一紧。
“妈，这个镯子不行...”
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：“小雨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都是一家人，分什么你的我的！”
我没想到，就是这句拒绝，竟然引发了一场我从未预料到的家庭风暴......
01
我叫林小雨，今年26岁。三年前嫁给了现在的老公王军。我们住在婆婆家的三层小楼里，这栋楼不算大，但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也算不错了。
王军是家里的二儿子。大哥王强比他大五岁，早就结婚了，大嫂叫张丽。一家人住在一起，表面上看起来很和睦。
“小雨，你怎么又买这么贵的菜？”婆婆拎着我刚买回来的排骨，脸上写满了不满。
“妈，今天王军回来，我想给他做点好吃的。”我小心翼翼地解释。
“你看看你嫂子，买菜从来不超过二十块钱。你倒好，动不动就几十块。”婆婆把排骨重重地放在桌上。
张丽从客厅走过来，笑眯眯地说：“妈，小雨刚结婚，还不太会过日子。慢慢就好了。”
我心里很不舒服。王军常年在外地出差，一个月回来一次。我一个人在这个家里，总感觉像个外人。
展开全文“妈说得对，我以后注意。”我只能这样回应。
张丽拍拍我的肩膀：“小雨，你别介意。妈就是这个性格，刀子嘴豆腐心。”
我勉强笑了笑。心里想的却是，刀子嘴可是真的扎人。
晚上，王军回来了。他一进门就问：“怎么了？你脸色不太好。”
“没事，就是有点累。”我不想让他为难。
“我妈又说什么了？”王军了解我，也了解他妈。
“真的没事。你快洗手吃饭吧。”我岔开了话题。
王军看了我一眼，没再问下去。我们吃饭的时候，婆婆一直在夸张丽做的菜好吃。对我做的菜，她只是随便夹了两口。
“小雨啊，你手上这个镯子很漂亮啊。”张丽突然注意到了我的金手镯。
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。这个镯子是妈妈在我结婚前给我的，说是传了三代的传家宝。
“这是我妈妈给我的。”我轻声说道。
“哇，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。”张丽的眼睛亮了亮。
婆婆也凑过来看：“确实很精致。这得花不少钱吧？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价钱。”我有些不自在。
王军察觉到气氛有点奇怪：“妈，吃饭别聊这些。”
“我就是看看，又不会少块肉。”婆婆嘟囔了一句。
那天晚上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王军问我怎么了，我说没事。其实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。
第二天，王军又要出差了。临走前，他抱着我说：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。别憋在心里。”
“知道了，你路上小心。”我送他到门口。
王军走后，我一个人在家收拾房间。张丽敲门进来了。
“小雨，我能坐一会儿吗？”她手里端着杯茶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我放下手里的活。
张丽坐下后，眼睛又飘向了我的手镯：“小雨，你这个镯子真的很好看。我从小就喜欢金饰品，但是一直没机会买。”
“这个是我妈妈的遗物。”我不想多聊这个话题。
“遗物？”张丽的表情变了变，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阿姨已经...”
“没关系，她去世三年了。”我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妈妈是在我结婚前一年去世的。她病重的时候，把这个镯子交给我，说这是我们家女人的传统，要一代代传下去。
“那这个镯子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。”张丽点点头。
“是的，这是我和妈妈唯一的联系了。”我摸着手镯，心里一阵温暖。
“我理解。”张丽笑了笑，“不过说实话，这个镯子真的很配你。你皮肤白，戴着特别好看。”
我没接她的话。
下午，婆婆从外面回来，手里拎着大包小包。
“丽丽，过来帮我看看，我给你买了什么。”婆婆冲张丽招手。
张丽跑过去，打开袋子一看，里面是一套新衣服。
“妈，您又给我买衣服。我衣服够穿的。”张丽嘴上这么说，但脸上明显很开心。
“你下个月生日，我当然要给你买点东西。”婆婆满脸慈爱。
我在一旁默默地洗碗。婆婆从来没有主动给我买过任何东西，即使是我生日的时候。
“妈，您太好了。”张丽抱着婆婆撒娇。
“谁让你是我的好儿媳呢。”婆婆笑得合不拢嘴。
我心里有点酸。同样是儿媳，差别怎么这么大。
02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婆婆又提到了张丽的生日。
“丽丽的生日马上到了，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。”婆婆说。
“妈，不用太隆重，一家人吃个饭就行了。”张丽表面上推辞。
“那怎么行？你跟着我们家这么多年，从来没有怨言。这个生日必须过得有意义。”婆婆坚持。
我低头吃饭，没有参与这个话题。
“小雨，你觉得送什么礼物好？”婆婆突然问我。
我愣了一下：“我...我也不太知道。”
“你看你嫂子平时喜欢什么？”婆婆继续问。
我看了看张丽，她正在专心吃饭，但我感觉她在听我们的对话。
“嫂子好像挺喜欢首饰的。”我老实回答。
“首饰？”婆婆眼睛一亮，“那倒是个好主意。”
张丽抬起头：“妈，首饰太贵了，我不要。”
“什么贵不贵的，你值得拥有最好的。”婆婆拍拍张丽的手。
我继续低头吃饭，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婆婆经常找机会跟我聊天。但话题总是绕不开我的金手镯。
“小雨，你这个镯子是什么时候买的？”
“妈，我说过，这是我妈妈给我的。”
“你妈妈真有眼光，挑的镯子这么好看。”婆婆赞不绝口。
“谢谢妈。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“这个镯子看起来很重吧？戴着不累吗？”婆婆继续问。
“还好，习惯了。”我有些警觉。
“我看丽丽很喜欢你这个镯子。”婆婆终于说出了重点。
我的心一紧：“是吗？”
“昨天她还跟我说，小雨的镯子真好看。”婆婆笑眯眯地说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“妈，我去洗衣服了。”我找了个借口离开。
走到阳台上，我的心跳得很快。我知道婆婆想要我的镯子，但我不能给。这不仅仅是一个首饰，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念想。
当天晚上，张丽又来我房间聊天。
“小雨，我听妈妈说，你妈妈很早就去世了？”
“嗯，在我结婚前一年。”我点点头。
“那你一定很想念她。”张丽的语气很温柔。
“是的，特别想。”我的眼睛有些湿润。
“这个镯子是她留给你的唯一东西吗？”张丽问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我摸着手镯。
“那你一定很珍惜。”张丽笑了笑，“不过说实话，你戴着这么贵重的东西，不怕丢吗？”
“不会丢的，我很小心。”我下意识地护住手镯。
“我是说，这么贵重的东西，要是真的丢了，多可惜啊。”张丽叹了口气，“我有时候想，要是有这么漂亮的镯子就好了。”
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，但假装没听懂。
“嫂子，你想要的话，可以自己买一个啊。”我说。
“买？哪有那么容易。”张丽苦笑，“你看我们家的条件，哪有闲钱买这些。”
我不说话了。确实，大哥的收入不高，张丽又没有工作，买这样的镯子对他们来说是笔不小的开支。
“算了，不聊这个了。”张丽站起来，“我回去了，你早点休息。”
她走后，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。我知道她们想要我的镯子，但我真的不能给。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。
第二天，我接到了王军的电话。
“老婆，我可能要多在外面待几天。这边的项目有点复杂。”
“没关系，你工作要紧。”我理解他的工作。
“家里怎么样？我妈没有为难你吧？”王军关心地问。
我犹豫了一下：“没有，挺好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王军听出了我语气里的不确定。
“真的，你别担心。”我不想让他分心。
“好吧，那我挂了。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。”王军再三叮嘱。
放下电话，我心里更加沉重了。王军不在家，我只能自己面对这一切。
03
张丽的生日越来越近了。婆婆开始频繁地提起礼物的事情。
“小雨，你觉得送什么给你嫂子比较好？”婆婆又问我。
“妈，您决定就好。”我不想参与。
“我想来想去，还是觉得首饰比较好。”婆婆一脸认真，“丽丽这么多年辛苦了，应该有点像样的首饰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但还是装作不懂。
“那您去商场看看吧。”我建议。
“商场的太贵了。”婆婆摇摇头，“而且也不一定有合适的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，看着我：“我觉得你的那个镯子就很不错。”
终于来了。我深吸一口气：“妈，您的意思是？”
“你看啊，你这个镯子这么漂亮，你嫂子肯定喜欢。要不你借给她戴几天？就当生日礼物。”婆婆试探性地说。
“妈，这个镯子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。我不能借给别人。”我直接拒绝了。
“什么借不借的，都是一家人。”婆婆脸色变了，“你嫂子也不是外人。”
“妈，我理解您的好意。但这个镯子对我来说很重要，我不能借出去。”我坚持自己的立场。
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气？”婆婆开始不高兴了，“就是让她戴几天，又不是不还你。”
“妈，这不是小气的问题。这是我和妈妈的念想。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念想？”婆婆冷笑，“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念想的？”
她这话深深地刺痛了我。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“妈，您怎么能这么说？”我的声音都变了。
“我说的是实话。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，你还抱着这些东西不放。”婆婆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。
我转身就要回房间，婆婆在后面叫住了我。
“小雨，你别走。我们把话说清楚。”婆婆的语气很严厉。
我停下脚步，但没有回头。
“你嫂子跟了我们家这么多年，从来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。现在她生日了，你借个镯子给她戴几天，这很过分吗？”婆婆理直气壮地说。
“妈，如果您真想给嫂子买首饰，我可以出钱。但这个镯子我不能借。”我回过头看着她。
“出钱？你有多少钱？买得起这么好的镯子？”婆婆显然不相信。
“我有一些积蓄。”我确实有点钱，是这些年攒下来的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早说？”婆婆眼睛一亮。
“因为我觉得没必要。”我老实回答。
“没必要？你嫂子需要，怎么会没必要？”婆婆更加不满了。
我不想再争论下去：“妈，这件事我们就这样吧。”
“什么就这样？”婆婆拦住我，“今天必须说清楚。”
正好这时候张丽从外面回来了。
“怎么了？我听到你们在说话。”张丽看看我，又看看婆婆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聊聊你生日的事。”婆婆的语气立刻温和了很多。
张丽看出了气氛不对：“是不是因为我的生日让你们为难了？那就别过了。”
“怎么能不过？”婆婆立刻说，“小雨刚才还说要出钱给你买首饰呢。”
张丽惊讶地看着我：“小雨，你太客气了。我不要。”
“嫂子，你别客气。”我勉强笑了笑。
“那怎么行？”张丽摆摆手，“其实我觉得，要是能借小雨的镯子戴一天就够了。”
她终于说出来了。我看着她，心里很失望。
“嫂子，这个镯子我真的不能借。”我再次拒绝。
“为什么？”张丽问，“我就是想在生日那天戴一下，拍几张照片。”
“因为这是我妈妈的遗物。”我重复了一遍。
“遗物又怎么了？”张丽的脸色也变了，“我又不会弄坏它。”
“不是怕弄坏的问题。”我努力解释，“这个镯子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。”
“什么特殊意义？不就是个镯子吗？”张丽的话越来越难听。
我感到很委屈，但还是忍着。
“好了好了，别吵了。”婆婆出来打圆场，但我能听出她偏向张丽。
那天晚上，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很久。
04
第二天，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。婆婆对我爱理不理，张丽也不怎么跟我说话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，她们一直在聊张丽生日的事，但完全当我不存在。
“妈，我觉得就简单过一下就行了。”张丽说。
“那怎么行？你的生日当然要隆重一点。”婆婆坚持，“我已经想好了，到时候叫上你大哥，我们去酒店吃饭。”
“那小雨呢？”张丽问了一句。
“她啊...”婆婆看了我一眼，“看她愿不愿意去吧。”
我心里很不舒服。这明显是在排挤我。
“我那天可能有事。”我主动说。
“有什么事比家人生日重要？”婆婆冷冷地问。
“我朋友结婚，我答应了要去。”我随便找了个借口。
“那就算了。”婆婆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吃完饭，我一个人收拾碗筷。张丽和婆婆在客厅里继续聊天。
“妈，小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？”张丽故意说得很大声，明显是要让我听到。
“她啊，就是心眼小。”婆婆毫不掩饰地说，“一个镯子都舍不得借，还说什么一家人。”
“可能她真的很在乎那个镯子吧。”张丽表面上替我说话。
“在乎什么？不就是怕我们弄坏了吗？”婆婆越说越气，“我们又不是外人。”
我在厨房里听着她们的对话，手都在发抖。
“妈，算了吧。我不要那个镯子了。”张丽叹气。
“不行，我说过要给你买首饰就一定要买。”婆婆很坚决，“大不了我们自己去买。”
“可是那要花很多钱。”张丽担心。
“花钱怎么了？你值得。”婆婆毫不在意，“反正小雨不是说她有钱吗？让她出。”
我听到这里，再也忍不住了。我放下手里的碗，走到客厅。
“妈，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出钱给嫂子买镯子？”我质问。
“你昨天不是说可以出钱买首饰吗？”婆婆理直气壮。
“我说的是可以出钱，但没有说买镯子。”我纠正她。
“买什么不是买？”婆婆不讲理。
“那不一样。”我据理力争，“而且我为什么要出钱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婆婆瞪大眼睛，“你嫂子是你长辈，给长辈买东西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张丽只比我大三岁，什么时候成了我长辈？
“妈，嫂子不是我长辈。”我说。
“怎么不是？她比你早进门，就是你长辈。”婆婆强词夺理。
“那也不能要求我出钱给她买东西。”我坚持自己的观点。
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？”婆婆开始训我，“你嫂子这么多年照顾这个家，你给她买个首饰怎么了？”
“妈，照顾家是应该的。我也在照顾这个家。”我反驳。
“你照顾什么了？”婆婆冷笑，“你除了花钱买贵菜，还做了什么？”
这话太伤人了。我这三年来，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，怎么就成了只会花钱？
“妈，我每天都在做家务。”我的声音都颤抖了。
“做家务？那是你应该做的。”婆婆毫不在意，“你嫂子还要照顾孩子呢。”
张丽确实有个五岁的儿子，但平时都是她婆婆在带。她其实比我还轻松。
“妈，我觉得我们没必要争论这些。”我不想再吵下去。
“谁跟你争论？”婆婆越来越激动，“我是在教育你做人的道理。”
“教育我？”我也有些生气了，“我哪里做错了？”
“你处处跟你嫂子作对，这就是错。”婆婆指着我说。
“我什么时候作对了？”我觉得很委屈。
“你嫂子说什么你都要顶嘴，这不是作对是什么？”婆婆列举我的“罪状”。
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讲道理了。
当天晚上，我给王军打了电话。
“老公，我想跟你说件事。”我的声音还有些哽咽。
“怎么了？你哭了？”王军立刻听出了我的异常。
“没事，就是...”我犹豫了一下，“你妈妈想要我的镯子。”
“什么镯子？”王军问。
“就是我妈妈给我的那个金镯子。她想要我借给嫂子戴。”我详细解释了情况。
“你不想借就不借。”王军很支持我，“那是你妈妈的遗物，她们没理由要求你借出去。”
“可是她们说我自私。”我委屈地说。
“你不自私。”王军安慰我，“你做得对。”
“可是现在家里的气氛很不好。”我担心地说。
“等我回去再说。”王军安慰我，“你别跟她们正面冲突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点点头。
放下电话，我心里好受了一些。至少王军是理解我的。
但是接下来的几天，情况变得更糟了。婆婆和张丽开始故意找我麻烦。
“小雨，你洗的碗怎么这么脏？”婆婆拿着一个明明很干净的碗说。
“妈，这个碗很干净啊。”我不解。
“干净？你看看这里。”婆婆指着碗底一个根本看不见的地方。
“妈，我看不出哪里脏。”我老实说。
“你看不出来就说明你洗得不用心。”婆婆把碗递给我，“重新洗。”
我只能重新洗一遍。
类似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。我拖的地不够干净，我晾的衣服没晾好，我买的菜不新鲜...总之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我知道她们在故意为难我，就是为了让我妥协，把镯子给张丽。
但是我绝不妥协。
05
张丽的生日终于到了。按照计划，她们要去酒店吃饭。我本来想待在家里，但婆婆坚持要我去。
“你不去不合适。”婆婆说，“毕竟是一家人。”
我只能答应。
那天中午，我们一家人去了酒店。王强也从工地赶回来了。
“小雨，好久不见。”王强跟我打招呼。他是个老实人，平时不太管家里的事。
“大哥。”我勉强笑了笑。
吃饭的时候，婆婆拿出了给张丽准备的礼物。是一套金耳环，看起来挺贵的。
“妈，您太破费了。”张丽很开心。
“应该的。”婆婆笑着说，“你辛苦这么多年了。”
张丽戴上耳环，确实很好看。但我注意到她一直在看我的手镯。
“小雨的镯子真配这套耳环。”张丽突然说。
全桌人都看向我的手腕。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。
“是啊，要是能配一套就好了。”婆婆附和。
“妈，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张丽表面上很懂事。
“什么满足不满足的。”婆婆不满意，“你应该有最好的。”
王强听出了不对劲：“妈，你们在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小雨的镯子很好看。”婆婆解释。
“镯子确实不错。”王强点点头，“小雨，这是你妈妈给你的吧？”
“是的，大哥。”我点头。
“那很有纪念意义。”王强说，“要好好保存。”
我很感激王强的理解。
但是婆婆脸色不太好：“强子，你不懂。”
王强疑惑地看着婆婆，但没有多问。
回到家后，婆婆的脸色一直很难看。张丽也闷闷不乐的。
“妈，我回房间了。”我想逃避这种压抑的气氛。
“等一下。”婆婆叫住我，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我只能停下来。
“小雨，今天是你嫂子的生日，你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准备。”婆婆开始指责我。
“妈，我给嫂子转了红包的。”我辩解。
“红包？”婆婆冷笑，“你给了多少？”
“五百。”我老实回答。
“五百？”张丽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，“小雨，你一个月工资四千多，就给我五百？”
我没想到她连我的工资都打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嫂子，五百已经不少了。”我说。
“不少？”婆婆气愤了，“你看人家其他儿媳，给长辈过生日，哪个不是精心准备礼物？”
“妈，红包也是礼物啊。”我不理解她们的逻辑。
“红包是红包，礼物是礼物。”婆婆强词夺理，“你应该用心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。”
“那您觉得什么礼物比较合适？”我问。
“这还用问？”婆婆瞪着我，“你的镯子就是最好的礼物。”
又是这个话题。我真的累了。
“妈，我说过了，那个镯子我不能送人。”我疲惫地说。
“送人？谁说要送人了？”张丽突然说话，“我只是想借戴一天，拍几张照片。”
“嫂子，我不能借。”我坚持。
“为什么？”张丽的声音里有了愤怒，“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？”
“嫂子，你没有得罪我。”我解释，“但这个镯子我真的不能借。”
“不能借？”张丽冷笑，“还是不愿意借？”
“都不是。”我摇头，“是不应该借。”
“什么叫不应该？”婆婆质问，“我们是贼吗？还是会抢你的东西？”
“妈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我急忙解释。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？”婆婆步步紧逼，“说到底，你就是看不起我们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我据理力争。
“没有？”张丽讽刺地笑了，“那你为什么连个镯子都不肯借？”
我深吸了一口气：“因为这是我和妈妈之间的联系，我不能让任何人戴。”
“任何人？”张丽的声音尖锐起来，“我在你眼里就是任何人？”
“嫂子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我慌乱地解释。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？”张丽追问，“我们在一起生活三年了，我在你心里就是外人？”
“不是的。”我摇头否认。
“那为什么连借戴一天都不行？”张丽咄咄逼人。
我感到很无助。无论我怎么解释，她们都不会理解。
“我今天必须说清楚。”婆婆严肃地说，“你到底借不借？”
“妈，我不能借。”我最后一次拒绝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婆婆冷笑，“既然你这么自私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“妈，您什么意思？”我不安地问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婆婆冷冷地看着我，“从明天开始，你自己买菜自己做饭。不要用我家的厨房。”
“妈，您这是在赶我走吗？”我不敢相信。
“赶你？”婆婆冷笑，“这里是我的家，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。”
06
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。三年了，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，没想到在她们眼里，我只是个外人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我擦掉眼泪，“我明天就搬走。”
“搬走？”张丽假惺惺地说，“小雨，你别这样。妈只是生气才这么说的。”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婆婆毫不留情，“我说的是认真的。”
我看着她们，心彻底凉了。
“行，我搬。”我转身就要回房间。
“等一下。”婆婆又叫住了我，“在你搬走之前，把镯子交出来。”
“什么？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说，把镯子交出来。”婆婆理直气壮地说，“你既然要离开这个家，就不能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。”
“妈，那是我的镯子。”我愤怒地说。
“你的？”婆婆冷笑，“你嫁到我家，你的东西就是我家的东西。”
“那不是你家的东西，那是我妈妈给我的。”我大声反驳。
“你妈妈给你的又怎么样？”婆婆毫不在意，“你现在是我家的人，你的东西当然属于我家。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您凭什么要我的镯子？”我质问她。
“就凭你是我儿媳。”婆婆振振有词，“儿媳的东西本来就应该给婆家。”
“妈，您这是强盗逻辑。”我忍不住说。
“好，你说我是强盗，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强盗。”婆婆说着就要来抢我的镯子。
我急忙后退：“您干什么啊！”
“今天这个镯子我要定了。”婆婆冲向我。
我转身就跑，但她在后面追。张丽也加入了进来。
“小雨，你别跑。”张丽拦住我的去路，“把镯子给我们，我们好好谈。”
“我不给。”我护住手腕，“这是我的东西。”
“是你的又怎么样？”婆婆气喘吁吁地走过来，“今天你不给也得给。”
她说着就要强行拽我的手。我用力挣脱，结果她们两个人一起上来抓我。
“你们放开我。”我大喊，“这是抢劫。”
“抢劫？”婆婆冷笑，“我拿我们家的东西，天经地义！”
我们三个人在客厅里扭打起来。我一个人哪里是她们两个的对手，眼看着镯子就要被她们抢走。
就在这时，门突然被推开了。王军出现在门口，手里拎着行李箱。他看到眼前的情景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“够了！”王军大吼一声，声音震得整个房子都在抖动，“分家！立刻分家！”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我们三个人都愣在那里，不敢相信王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，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“分家”这两个字。
王军放下行李箱，走进客厅。他的脸色我从来没见过，那是一种极度愤怒和失望的表情。
“军子，你怎么回来了？”婆婆有些心虚地问。
“我怎么回来了？”王军冷冷地看着她，“我要是不回来，是不是就看不到这出好戏了？”
“什么好戏？我们只是在聊天。”婆婆想要蒙混过关。
“聊天？”王军指着我们刚才扭打的现场，“这叫聊天？”
张丽也想解释：“军子，你别误会。我们真的只是在聊天。”
“聊什么？”王军质问，“聊怎么抢我老婆的镯子？”
“什么抢不抢的。”婆婆不承认，“我们是借。”
“借？”王军冷笑，“我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。你们要强行拿走小雨的镯子，这叫借？”
原来王军早就在门外，把我们的对话都听到了。
“那个镯子确实应该给家里。”婆婆还在狡辩，“小雨是我们家的人，她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东西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王军愤怒地说，“小雨的东西就是小雨的，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？”
“她是你老婆，你的老婆的东西不就是我家的吗？”婆婆理直气壮。
“妈，你这是什么歪理？”王军简直不敢相信，“小雨的东西就是她自己的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怎么没关系？”婆婆不服气，“她嫁到我家，就应该把好东西拿出来分享。”
“分享？”王军冷笑，“你们这叫强抢。”
“我们没有强抢。”张丽为自己辩护，“我们只是想借戴一天。”
“借？”王军看着张丽，“你见过借东西要动手抢的吗？”
张丽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“而且，”王军继续说，“那是小雨妈妈的遗物，她不愿意借给任何人，这很正常。你们凭什么强求？”
“我们也没强求。”婆婆还在嘴硬，“我们只是觉得一家人应该互相帮助。”
“互相帮助？”王军冷笑，“帮助就是要人家的遗物？”
“那个镯子这么贵重，小雨一个人戴着不安全。”婆婆找借口，“放在家里大家一起保管多好。”
“保管？”王军的声音越来越冷，“你们想保管到什么时候？永远？”
07
婆婆被说中了心思，脸红了。
“妈，我问你，”王军严肃地说，“如果今天我不回来，你们是不是就要把小雨的镯子抢走？”
“我们没有要抢。”婆婆还在否认。
“没有？”王军指着现场，“那你们为什么要围攻小雨？”
“我们没有围攻，我们只是想跟她好好谈谈。”张丽试图解释。
“谈谈？”王军看着我，“小雨，你告诉我，她们是怎么跟你谈的？”
我看着王军，眼泪又流下来了：“她们说要强行拿走我的镯子，还说我是外人，不配住在这个家里。”
“什么？”王军震惊了，“妈，你真的这么说过？”
婆婆脸色难看，但还是嘴硬：“我只是生气才这么说的。”
“生气？”王军冷笑，“你生什么气？小雨不愿意借自己妈妈的遗物，这有什么可生气的？”
“她就是自私。”婆婆突然爆发了，“一个镯子都舍不得借，还说什么一家人。”
“自私？”王军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，“妈，我告诉你什么叫自私。自私就是要求别人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你，自私就是不尊重别人的感受，自私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。”
婆婆被说得脸红脖子粗。
“军子，你怎么能这样说我？”婆婆开始委屈，“我是你妈，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。”
“付出？”王军冷冷地看着她，“你的付出就是欺负我老婆？”
“我没有欺负她。”婆婆否认。
“没有？”王军冷笑，“小雨，你告诉我，这三年来，我妈是怎么对你的？”
我看着王军，犹豫了一下。我不想破坏他们的母子关系。
“说。”王军坚持，“今天必须说清楚。”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把这三年来受的委屈都说了出来。从买菜被嫌贵，到做家务被挑毛病，再到今天的镯子事件。
王军听着我的述说，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妈，这些是真的吗？”王军问婆婆。
“我...我只是希望她能更好地融入这个家。”婆婆试图解释。
“融入？”王军冷笑，“你这叫融入吗？这叫欺负。”
“我没有欺负她。”婆婆还在否认。
“没有？”王军愤怒了，“那今天这是什么？强抢她的镯子不叫欺负？”
婆婆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“还有你。”王军转向张丽，“你是怎么参与这件事的？”
“我...我只是想借戴一天。”张丽支支吾吾。
“借戴一天？”王军冷笑，“你知道那个镯子对小雨的意义吗？”
“我知道，但是...”张丽想辩解。
“知道还要强求？”王军打断她，“你有没有想过小雨的感受？”
张丽低下了头。
“我告诉你们，”王军严肃地说，“从今天开始，任何人都不准再提小雨镯子的事。那是她的东西，她有权决定给谁或者不给谁。”
“军子，你...”婆婆想说什么。
“没有什么可说的。”王军坚决地说，“今天这件事让我彻底看清了。我决定分家。”
“分家？”婆婆震惊了，“军子，你不能分家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王军冷冷地问，“既然你们不把小雨当一家人，那我们就不是一家人。”
“我们怎么没把她当一家人？”婆婆急了。
“当一家人？”王军冷笑，“一家人会强抢别人的东西吗？一家人会说别人是外人吗？一家人会联合起来欺负一个人吗？”
婆婆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“军子，你冷静一点。”张丽试图劝说，“我们可以好好商量。”
“商量什么？”王军冷冷地看着她，“商量怎么继续欺负我老婆？”
“我们没有欺负她。”张丽还在否认。
“没有？”王军冷笑，“那今天这是什么？”
张丽说不出话来。
“妈，我最后问你一次，”王军严肃地说，“你承不承认今天的行为是错误的？”
婆婆犹豫了一下：“我...我只是想让丽丽有个好的生日礼物。”
“好的生日礼物就要抢别人的东西？”王军质问。
“我们不是抢，我们是...”婆婆想解释。
“是什么？”王军等着她的答案。
婆婆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们不承认错误是吧？”王军冷笑，“那好，我们分家！”
08
“军子，你不能分家。”婆婆急了，“分家了你就不是我儿子了。”
“不是儿子？”王军冷笑，“妈，是你先不把我们当一家人的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不把你们当一家人了？”婆婆急忙否认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抢小雨的镯子？”王军质问。
“我没有抢。”婆婆还在嘴硬。
“没有抢你们为什么要动手？”王军指着现场。
婆婆无话可说了。
“妈，你听好了，”王军严肃地说，“从今天开始，我和小雨搬出去住。这个家的任何事情都跟我们没关系了。”
“不行，你不能搬走。”婆婆拉住王军的胳膊，“你是我儿子，你不能离开这个家。”
“儿子？”王军冷笑，“你有把我当儿子吗？你只是把我当赚钱的工具，把小雨当免费的保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婆婆哭了，“军子，我是你妈，我怎么会不把你当儿子？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欺负我老婆？”王军质问，“欺负我老婆就是欺负我。”
“我没有欺负她。”婆婆还在否认。
“没有欺负？”王军冷笑，“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抢她的镯子？”
婆婆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“大哥，你说句话啊。”张丽求助王强。
王强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。现在被点名了，他才开口：“军子，要不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？”
“谈什么？”王军冷冷地看着王强，“大哥，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“我听到了一些。”王强小声说。
“那你觉得她们做得对吗？”王军问。
王强沉默了一下：“确实...有些过分。”
“过分？”王军冷笑，“这叫强抢，懂吗？”
“军子，你别这么激动。”王强试图劝说，“毕竟都是一家人。”
“一家人？”王军冷笑，“一家人会这样对待彼此吗？”
王强无话可说了。
“大哥，我告诉你，”王军严肃地说，“从今天开始，我和小雨跟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“军子，你别这样。”王强有些慌了，“你们走了，这个家怎么办？”
“怎么办？”王军冷笑，“这不是有你们吗？”
“可是...”王强想说什么。
“没有可是。”王军打断他，“这是我的决定。”
“军子，你再考虑考虑。”王强还想劝说。
“不用考虑了。”王军坚决地说，“小雨，去收拾东西。我们今天就走。”
我看着王军，心里五味杂陈。我既感动于他的支持，又担心因为我的原因破坏了这个家。
“老公，要不我们再想想？”我小声说。
“想什么？”王军温柔地看着我，“老婆，今天的事让我看清了很多。我不能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。”
“可是...这是你的家。”我担心地说。
“家？”王军冷笑，“一个让你受委屈的地方不叫家。”
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，但这次是感动的眼泪。
“军子，你不能这样。”婆婆还在求情，“我是你妈，你不能不要我。”
“妈，不是我不要你，是你先不要我们的。”王军冷冷地说。
“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们了？”婆婆哭着说。
“你欺负我老婆的时候就是不要我们。”王军坚决地说。
“我真的没有欺负她。”婆婆还在否认。
“算了，妈。”王军摇摇头，“你到现在还不承认错误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我看着这个场面，心里很难受。但我知道，王军是对的。如果我们继续住在这里，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。
“小雨，去收拾东西吧。”王军对我说。
我点点头，转身朝房间走去。
收拾东西的时候，我的心情很复杂。这个房间我住了三年，虽然在这里受了很多委屈，但毕竟是我和王军的婚房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王军走进房间。
“不用，东西不多。”我摇摇头。
“老婆，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。”王军抱着我说，“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我在他怀里说，“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家。”
“以后不会了。”王军坚决地说，“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。”
我紧紧抱着他，心里很温暖。
09
半个小时后，我们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。其实也没什么，主要是衣服和一些日用品。
当我们拎着行李箱走到客厅的时候，婆婆和张丽还在那里。
“军子，你们真的要走？”婆婆最后问了一次。
“真的要走。”王军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“那我们以后还是母子吗？”婆婆哭着问。
王军沉默了一下：“妈，血缘关系不会改变。但是我们不会再住在一起了。”
“军子...”婆婆还想说什么。
“妈，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王军打断她，“小雨的镯子事件只是导火线。真正的问题是你们从来没有尊重过她。”
“我们...”婆婆想辩解。
“算了，妈。”王军摇摇头，“我们走了。”
我们拎着行李箱走向门口。
“小雨。”张丽突然叫住我。
我回过头看着她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小声说，“我不应该要你的镯子。”
我看着她，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一些。但我没有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
“走吧。”王军牵着我的手。
我们走出了这个住了三年的家。
外面的空气很清新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“老公，我们去哪里？”我问。
“先去宾馆住几天，然后我们租个房子。”王军说。
“会不会太贵？”我担心经济问题。
“没关系，我们有积蓄。”王军安慰我，“而且自由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我点点头。确实，自由比什么都重要。
在宾馆里，我们商量了以后的计划。王军说他已经厌倦了出差的生活，准备在本地找工作。我们要一起努力，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。
“老婆，你后悔吗？”王军问我。
“后悔什么？”我不解。
“因为你的镯子，我们离开了那个家。”王军说。
“我不后悔。”我坚决地说，“那不仅仅是为了镯子，是为了尊严。”
“是的，为了尊严。”王军点点头。
“而且，”我摸着手腕上的镯子，“我相信妈妈会支持我的决定。”
“当然会。”王军握着我的手，“任何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被尊重。”
我们相视一笑。
三个月后，我们在城市的另一边租了一套小公寓。虽然房子不大，但是很温馨。王军也在本地找到了工作，虽然收入比以前少一些，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。
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三层小楼，想起婆婆和张丽。听王强说，自从我们走后，家里的气氛很压抑。婆婆经常念叨我们，但她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们。
也许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。
但这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，我和王军有了属于自己的家。在这个家里，我不用担心有人会觊觎我的镯子，不用担心被人指责自私，不用担心被人当成外人。
这个金镯子，依然静静地戴在我的手腕上。每当我看到它，就想起妈妈温暖的笑容。我相信，妈妈看到我为了保护她的遗物而据理力争，一定会很欣慰。
因为她教会了我，有些东西是不能妥协的。比如尊严，比如原则，比如对逝去亲人的怀念。
这些，都比金子更珍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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