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那天的雨下得突然,心理咨询室的玻璃窗上爬满蜿蜒的水痕。林夏攥着湿透的衣角,声音比雨声还轻:"医生,我好像...不会再爱了。"
陈医生推过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,茶香混着薰衣草的味道。"说说看,是什么让你这么确定?"

"前任离开时说,我太依赖了,像藤蔓缠死了大树。"林夏的指甲无意识刮着杯壁,"后来我拼命学独立,升职、健身、旅行...可当有人示好时,我第一反应竟是计算分手概率。"
"你保护的从来不是心脏,而是那个被否定过的自己。" 陈医生突然指向窗台——暴雨中,一株野蔷薇正把花瓣蜷成拳头,可花蕊深处仍沾着晶莹的水珠。
三个月后,林夏在烘焙教室遇见周岩。当对方递来烤焦的曲奇时,她脱口而出:"我可能...不太擅长亲密关系。"周岩却笑了:"巧了,我做的甜度总超标。要不你负责称原料,我来把控烤箱?"
某个加班的深夜,周岩发来消息:"你上次说讨厌等人,所以我带了本书在你公司楼下。"林夏冲下楼时,看见他正借着路灯读《小王子》,肩膀上落满梧桐叶。
"真正爱你的人,不会要求你折断荆棘才配被拥抱。" 林夏在日记里写道。原来愈合不是遗忘疼痛,而是终于允许自己带着伤痕去相信——就像她此刻咬破的流心可颂,甜蜜的黄油正缓缓漫过齿间。
最后一次咨询时,陈医生翻开沙盘游戏里的小房子模型:"记得你第一次摆的这个吗?所有门窗都朝内锁死。"而现在,林夏正把一扇迷你红漆门斜斜倚在围墙边,门缝里卡着片玫瑰色的贝壳。
"心理咨询不是教人放弃防备,而是找回那份敢于偶尔脆弱的勇气。" 雨又下了起来,但这次林夏没带伞。她望着便利店屋檐下招手的身影,突然跑进雨里。发梢滴水时,周岩的围巾已经裹住她冻红的耳朵:"慢点,我又不会像公交卡一样过期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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