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十一点，手机屏幕亮起。你点开咪咕视频，输入会员账号，加载条转了三圈，终于进入勇士对快船的直播页面。画面清晰，解说声起，但你却在弹幕里打下一行字：“杨瀚森呢？怎么没上？”
你知道他不在。你也知道这场比赛他根本不会出现。可那一刻，你还是忍不住问了。
我们追的哪里是一场比赛，分明是二十年来那个坐在客厅沙发前、守着CCTV5等姚明跳球的少年。
那时候看球，是全家人的事。爸爸泡好茶，妈妈端出瓜子，电视一开，整个楼道都听得见张卫平老师那句“好球！”——NBA是免费的，也是公共的。它像一场准时赴约的节日，不需要会员，不看钱包，只看你有没有一颗愿意为远方心跳的心。
而现在，你要装App、买会员、防自动续费，还得在五条解说线路里翻找有没有人提一句“中国球员”。曾经的球场英雄变成了数据流里的一个名字，曾经的集体狂欢，缩成了耳机里的一段独白。
杨瀚森没在这场比赛，但他无处不在。他是我们对中国篮球最后的浪漫寄托，是我们还在坚持点开付费链接的理由。哪怕他只打了三分钟，哪怕他只拿了一分，我们都想亲眼看见——因为那不只是他的首分，是我们的“还在”。
可现实是，连看一眼这样的时刻，都要先交40块月费，再忍受弹窗广告和话费偷偷扣款。有人说这是进步，说高清画质、多路解说、实时数据，都是过去没有的福利。可我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——那是一种不必选择、无需付费、理所当然就能拥有的归属感。
这代球迷的忠诚，早已不是免费就能换来的。而是明知会被续费套路、明知关键场次要再掏钱、明知解说员从不提杨瀚森的名字，却还是愿意一次次点开直播的理由。
我们怀念的从来不是CCTV5，而是那个还能毫无负担地为热爱买单的自己。
下次你再打开付费直播间，如果看到杨瀚森上场，请替2008年的自己喊一声“好球”。也别忘了关掉自动续费——毕竟，保护好钱包，才能让热爱走得更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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