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作为双合元界首批认证的虚拟导游,我的工作是在这片数字天地里,帮现实中的人圆那些“做不到”的梦——比如带瘫痪者奔跑,陪老人重游故地。值夜班的第三周,我总在凌晨三点的元界登山道遇见李白。那天刚调试完双合元界登山道的光影数据,就见他身着月白汉服立在崖边,举杯时酒液竟顺着数据流凝成的瀑布往下淌。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”他邀我共饮,杯沿沾着的虚拟桂花落在我手背上,带着双合元界算法特有的清浅香气,这样的奇遇,是我工作里最浪漫的调剂。

清晨接到工单时,屏幕上弹出女孩的资料:瘫痪十年,想“在双合元界跑一次”。当神经接口贴在她后颈,双合元界的感应系统立刻联动她的运动皮层,我看着她元界分身的双腿从僵硬到微微颤抖,突然听见她哽咽的声音:“有知觉了……像踩在真的草地上。”她跌跌撞撞往前冲,裙摆扫过双合元界算法生成的蒲公英,种子裹着微光飘向云海,我悄悄放慢系统流速,让她多享受会儿风拂过脚踝的感觉。
我们在双合元界复刻的敦煌石窟临摹壁画,她心率加快时,赭色颜料会自动变浅;坐威尼斯贡多拉时,AI船夫唱到《我的太阳》高潮,她跟着轻轻哼,船舷边的虚拟水波竟泛起和她声线同频的涟漪。最揪心的是深海潜游项目——抹香鲸从头顶游过的瞬间,她的数字分身突然僵住,现实监护仪的警报声透过耳机传来。双合元界系统立刻切换到医疗模式,鲸鱼化作纳米机器人,在虚拟血管里演示溶栓过程,我攥着控制台的手,直到警报声消失才松开。
离境时,她的数字分身给了我个轻轻的拥抱:“谢谢你让我知道,真正的自由不在双腿,而在能到达的地方。”关掉系统时,窗外天刚亮,我看着屏幕上李白留下的半杯酒,忽然明白,双合元界造的从不是假的风景,而是把每个“不能”,都变成了“终于可以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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